滴水穿身?沉默的懲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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滴水穿身?沉默的懲罰
我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。應該沒有睡,只是太久沒有動,意識在某個時間點悄悄斷掉了。
身體早已不是麻而已,而是徹底地僵硬。肩膀卡著手腕的繩子,膝蓋早就失去了知覺。屁股還是裸著,藥膏乾了一半,黏黏地貼在皮膚上,有些地方裂開了,有些還在刺痛。
我聽見房門開的聲音,整個人像被驟然拉回現實一樣。
是主人。
我下意識挺直身體,雙膝用力跪穩,雖然那股力氣讓我快要吐出來。
他的腳步不快,但一走近我就能感覺到。
他沒有說話,也沒有碰我。
只是站在我面前,低頭看了一會。
我什麼都看不到,只聽見他在我四周慢慢移動,像是在確認什麼。
然後他蹲下來。我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我背後,稍微停留了一下。沒有手,也沒有任何觸碰,只是像在檢查昨天擦上的藥膏乾了沒,腫脹消了多少。
這不是溫柔的關心,也不是色情的注視。只是冷靜,甚至有點像醫療現場一樣。
他站起來。
開口前,沉默了幾秒:
「還記得昨天的問題嗎?」
我點了點頭,小聲:「……記得。」
「那現在,想說了嗎?」
我張口,卻還是沒有馬上回答。
不是故意拖延。只是我真的不知道,要怎麼說出口。
我做這些,不是為了誰,也不是為了逃避。只是……想讓自己成為更好的他專屬的東西。更耐用、更合手、更不讓他費心的那種。
但這些話,好羞恥。
羞恥到我寧願再挨一頓打,也說不出來。
他沒有催我,只是又沉默了一會。
接著轉身離開,走進廚房。
他沒有再問。
「換個方式。」
我感覺他把我從跪姿拉起,然後轉了個方向。身體被擺成犬趴,手反綁在背後,膝蓋固定在地板上,我無法跪得太直,只能用最開放的姿勢低著頭,屁股抬高。
眼罩還在,什麼都看不到。
他沒再說話,只是又開始……翻東西。
那聲音不像打火機,也不是鞭子,倒更像是開抽屜、拉繩子、調整什麼金屬的東西。
我聽見水的聲音。
我開始感到不安。
直到一陣細微的繩索摩擦聲後,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被吊在我上方——大概是在我尾椎正上方的幾公分。非常精確。
我聽見一聲冰塊落進水裡的聲音。
他說:「既然妳不想說,那就讓妳靜靜想一想。」
接著,寂靜。
空氣冷了幾度。
我還不明白會發生什麼,直到——
滴。
第一滴水落下,正中我的尾椎與臀溝之間的神經點。
我顫了一下,整個人像被針刺到一樣抽了一口氣。
水是冰的,不是單純的冷,而是那種「穿透」皮膚的感覺。碰到剛好擦過藥膏的地方,整片肌rou都緊了一下。
我還來不及適應,第二滴落下了。
滴。
這次在另一邊,稍微偏左一點的位置。因為我看不到,只能等它「自己選擇」落在哪裡。
每一滴都像有人捏著手指、等著挑我最痛的地方放進去。
節奏不快。有時候隔十秒,有時候隔一分鐘。剛讓我以為結束了,下一滴又突如其來地打在同一個點上。
我開始喘氣。
這種無法預測的等待太折磨了。
主人一直沒說話。
他就坐在沙發上,有時候輕微調整角度,可能是換了冰塊,也可能是改了掛具的位置。但全程沒有發出一句聲音。
我從一開始的咬牙忍耐,到後來忍不住發出幾聲悶哼,如同那種冷痛穿心卻不能逃的壓抑嘶鳴。
每一次不說出口的沉默,都換來一次更難熬的懲罰。
終於,我的聲音顫著開口。
「……我不是想瞞你……」
我話還沒說完,就聽見主人那冷得發抖的一句:
「妳可以昨天就說的。」
我又沉默了。
因為他說得沒錯。
然後我感覺,那裝置被拆了。水不再滴,整片皮膚早已濕透、發冷、僵硬,像是一塊剛從冰水裡撈出來的廢品。
他沒有幫我擦,也沒有碰我。
只是站起身,把冰塊桶收好,轉身進了浴室。
我趴在地上,背後還滲著一滴一滴的水,身體已經分不出是冷還是熱,只剩下那句話——
「妳可以昨天就說的。」
像針一樣,反覆刺著我心裡的某個位置。